傅夫人向来注重礼节规矩,可这次,她却自己忘了礼节,因此心里很是耿耿于怀,倒是没再想着儿子给上官嫣然剥鸡皮一事,有多不妥和刺眼了。 只能说,知子莫若母,反过来,知母莫若儿。 傅容琛对于自己母亲的性子,最是清楚不过,一句话,便堵住了她的不满。 上官嫣然开开心心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鸡腿,自然不知道傅夫人此刻心里有着怎样的懊恼。 吃罢饭,傅容琛想送上官嫣然回房,却被傅夫人喊住了。 “石花,你送送上官姑娘。”这回,傅夫人倒是客气多了。 “是。”石花知道傅夫人留下公子,是有话想与他说,遂殷勤地走到上官嫣然面前,“上官姑娘,请。” “好说好说。”上官嫣然看了眼傅容琛,脚步轻快地出去了。 石花眉头皱了下,跟了上去。 傅容琛收回目光,看向傅夫人,“母亲有话想与我说?” 傅夫人点了点头,朝一旁伺候的几个下人道:“你们先出去。” 下人很快退了出去。 傅夫人看向儿子,开门见山地说:“琛儿,我不想上官嫣然进门,我不喜欢她。” 她明明白白地将对上官嫣然的不喜,给说了出来。 傅容琛虽然已经察觉到母亲不喜欢嫣然,但见她态度这么坚决,还是有些不解的,“我能知道娘为什么不喜欢嫣然么?” 傅夫人许久没听到他喊自己娘了,一时有些恍惚。 记忆中,还是他儿时喊过自己娘,后来他长大,又到地方上任,便都以母亲相称。 母亲这个称呼虽然尊敬,却也难免有些疏离的意味。 随着儿子渐渐长大至成人,她感觉母子俩之间的感情,也日渐变得淡薄疏远。 她抿了下唇,压下心间的复杂,“我从前以为丞相教出来的女儿,定然是知书达理,贤惠过人,但是今日再见,方觉得自己是太想当然了。 嫣然这个姑娘,牙尖嘴利得很,最重要的是,她一个姑娘家,竟然为了一个男人,跑到徐州来,还与你……总之,她举止轻浮,没有大家闺秀的作派,虽是丞相之女,却配不上我儿。” 傅容琛并未打断她的话,等她说完了,才道:“不知母亲可还记得,儿子是谁教出来的?还有,您觉得儿子的才识和人品如何?” 傅夫人想也不想就道:“教你的自然是上官丞相。我儿的人品才识,少有人能企及……” 说到此处,她停顿了下,却是反应过来儿子想说什么,面上一僵,有些悻悻的。 果然,傅容琛含笑道:“上官丞相能教出我这样的学生,自然,他教导出来的女儿,也不会差。至于您说嫣然她举止轻浮,没有大家闺秀的作派,这并不是她的错,错的是我。” “怎么就成你的错了?”傅夫人皱着眉,急忙问。 傅容琛顿了下,一字一字道:“错在,我先引诱了她。” 傅夫人一听,面色丕变,“你胡说什么?你怎么能为了替她开脱,就将污水往自己身上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