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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钵被生生砸的翻转了起来。
本该安稳于钵中的大道玄水也在天空挥洒。
凝聚了大道的玄水只要一滴就能够毁天灭地,然而天地破碎时空塌陷的场景并没有出现,此方天空好像完全凝固。
低头看去,脚下是无边的深渊。
原来那一锤裂开阴阳将他们全都裹进域垒中。
怪不得明明那一击不该只有这样的威力,原来是为了隔断阴阳。
有牛泓眼中的异色渐渐退去,只剩下深深的忌惮:“道友,不如就此罢手,再打下去对你我都无益。”
背着巫融的涂山君将手中魂幡捏的吱吱做响。
阴阳鬼眼分化成大小重瞳,横生的獠牙微动:“你以为我杀不了你,我他妈的是不想废了魔冥的大好河山。”
握着魂幡的手微微颤抖。
好险。
险的要命。
要不是他切实的站在巫融的身边,只凭这该死的牛头怪的大道一击,巫融就得把性命交待在这里。
这一次他们对上的不是寿尽的道君,也不是初入此境的年轻道君,而是深耕大道正值壮年的荒古遗种,四大狐族只能做人家的附庸。
而且这牛头怪最开始打定的主意就不是和谈,要不然怎么会布下连他都没有察觉的手段。
其次,对方故意提起狐族涂山氏,根本就是为了让他分心不能集中注意,自己还在那沾沾自喜人家没有查出自己的跟脚。
还在那想让涂山氏帮自己遮掩。
啊。
呸!
从一开始就落入圈套而不自知。
和羽人非赫有什么区别?
唯一的区别就是自己强一些
虚空碎而道不碎,大墟来亦如履平地。
但是难道每一次都靠旁人误判自己的实力吗?
这回成了,下一回呢?
他妈的还指望有下一回?
人死一回就没了。
等人死了再懊恼后悔,自己没有保护好吗?
……
有牛泓反应过来。
他实在是误判了器灵的实力。
主要是器灵出手太少没有参考,亦或是自己将器灵当成了寻常的神兵之灵:“就算道友是二花之境,你双道并行,并不纯粹,又要照顾兵主,未必能够胜我!”
涂山君渐渐冷静下来,一言不发,将手中魂幡向天空托去:“启阵!”
仙杀阵图。
都天十鬼。
万千阴煞污浊般自深空旋转逸散开来。
十道小幡于虚幻凝实被鬼王抓住。
与此同时统帅的阴兵鬼将也随之踏云,如同层峦的山岳,又像是完全铺开的海潮,等待着帝王的将令。
没有怒吼,更无厉啸。
只有庄严肃穆。
却让人从灵魂深处感到战栗。
同样被大阵笼罩的禺侗术整个人已经吓呆住,凭他是什么圣人还是多么精通的神通术法,此刻全都无法施展出来。
都天阴煞气如同无形的枷锁将他整个人都嵌套进去,使他再没有任何横冲直撞的能力。
和禺侗术不一样,有牛泓身形紧绷,上方的重钵旋转不休为他抵御周遭,他毫不犹的想要撕开空间,遁入域垒。
就在这一刻,将令来。
十方鬼王捻决出手。
随行的千万阴神也同时出手。
无数道黑红色的锁链将天地完全封禁。
“你不该来,更不该走!”
涂山君的重瞳阴阳眼轮转。
一轮阴阳磨盘在他的背后浮现。
凌空一攥,尊魂幡重新出现落在他的鬼爪中。
一把按住那只三首镶嵌的骷髅恶鬼头颅,恶鬼识趣的张开獠牙,圆环脱落,整片尊魂幡被涂山君摘了下来。
将青黑魂幡披在巫融的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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